南昌律师简史人物篇 | 嬗变的人生，不变的律师职业

杨爱林律师专访

我出生在美丽的鄱阳县。鄱阳，西邻鄱阳湖，曾经是一个人杰地灵、俊彦辈出，具有悠久历史的水乡。秦时设县，属九江郡。西汉改属豫章郡。隋唐变为饶州府。明清袭府治。直到民国，废府设县。1957年改名为波阳县，2003年再恢复为鄱阳县的称呼。著名的鄱阳湖因为鄱阳县的鄱阳山而得名。鄱阳在曾经水路交通发达时期，是南北必经之地，属当时我国经济发达、文化昌盛的的重镇。由县改郡或府，均是由鄱阳在当时的地位决定的。明初大移民，鄱阳的瓦屑坝（今鄱阳县莲湖乡）成为全国著名的移民集散地，湖北、安徽很多人的家谱中，记载的祖先都来自“江西瓦屑坝”或“鄱阳瓦屑坝”。可见，当时鄱阳是多么的繁华！可以说，鄱阳的历史就是江西历史的缩写。鄱阳历史上也出了很多名人，其中我最欣赏的当属南宋著名文学家、音乐家姜夔，他也是江西诗派的代表人物之一。他的词风“清空”脱俗，名句“二十四桥仍在，波心荡，冷月无边”（《扬州慢》）正是这一特点的鲜明写照。

1983年，我初中毕业，以数理化几近满分的中考成绩考进波阳师范。那年代，我们那的乡级中学，读完初中，成绩最好的学生不是继续读高中，而是选择进师范。进师范能当老师、有铁饭碗，这是对我们最大的诱惑。1986年6月，我从波阳师范毕业，被“引进”到波阳县双港中学任教，这是一所乡镇初级中学。我是因能“唱歌、演讲、吹笛子、拉二胡等十八般武艺”这样的“不务正业”，被这所中学看中的。大概他们渴望有一个教音乐艺术方面的老师，他们需要我这样的“不务正业”的特长。我在波阳师范的那几年，几乎忘光了曾经引以为傲的数理化主课，而将兴趣爱好全部转移到吹拉弹唱上。我沉浸在其中，不知岁月之“蹉跎”。

我以音乐老师的身份在双港中学教书，一呆就是五年。当然，说是音乐老师，但在这所教师不那么充分的乡镇中学，我差点成为“全能型”老师。我教过音乐、美术、英语、语文等各种课程。那时，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教学中，把当教师当成终生的追求。我热爱这份事业，我以为这辈子都会呆在这里。因为热爱，我创造了双港中学的多个第一：我是第一个把普通话引入教学的老师；是第一个教会学生认识音乐简谱的老师；也是第一次组织全乡学生办了一场文艺晚会的老师，等等。这些在大地方看起来平凡而普通的举止，带给双港中学的却是一缕清新的旋风，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，我都明显感觉到我的做法对他们的冲击和震撼。而这一切留给我的，是发自内心的满足。这些当然谈不上是什么伟大之举，却是一个人可遇而不可求的让地球的某一个地方产生某种改变、哪怕小小改变的机会。

多年以后，每当我想起这些，我都会从内心油然生出一股温暖。而当我再继续联想到那些曾经与我朝夕相处的可爱的老师和学生时，我总被他们的质朴和纯真而感动。已经渐渐远去的双港中学，成为我情感深处永远温馨的港湾。

然而，当一个人面前世界突然变大时，除了惊奇，那强烈的撞击也会让你对原来习惯的东西带来改变。我放弃一辈子当乡镇中学老师的想法，就是这样发生的。1991年，我因一次演讲，被县广播局领导看中，差点把我调去当播音员。但播音员没有当成，我却离开了工作五年的双港中学。这其中的原因，是我考取了江西省委党校的经济管理专业，成为省委党校的学生。我到南昌读书了。当我离开波阳，我没有想到的是，从此，就留在了南昌，再也没有回到那所中学。

我放弃一度喜欢的教师职业，因为，我“移情别恋”了。我爱上了另一个更加吸引我的职业，而且我确定这才是我的最终归属。

这个职业，就是之后让我魂牵梦萦的律师。

二、我的律师职业是从考研培训开始的

我是到了省委党校学习以后，才开始重新审视原来的自己：难道我真的要在乡镇中学呆一辈子吗？不，我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。于是，我下决心考研，我希望通过考研来改变自己，寻求更适合自己的事业。然而，考研对于那些读过大学的人而言，只要动了念头，其他也许就是顺理成章的事。而对我，这个只读过师范---一个小中专的人而言，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考研需考五门，分别是英语、政治及三门专业课。专业课暂且不说，政治对于在省委党校学习和熏陶的我，也不算是太难的事。唯有英语，于我而言，要达到上研究生的水平，却显得异常艰巨。我对自己是有充分认识的。因此，为了弥补自己的短板，知道唯有参加培训，通过补习提高自己。于是，新概念培训班、江西师大英语培训班，哪里有能提高英语水平的地方，那里就能看到我的身影。但毕竟起点不够高。尽管我竭尽所能，参加培训的效果却总不理想。这或许是记忆力下降，或许是学习方法出了问题。1993年，我第一次参加考研，结果是名落孙山。也是在这一年，我从省委党校毕业。

不过，我考研的信念没有改变。接下来的一年，我破釜沉舟！毕业后，我没有回到波阳。为了静下心来学习，我先后在德安、宜春寄宿于同学工作的地方，潜心读书。在此，我要衷心感谢我的两位好同学，是他们的友情和无私的帮助，给逆境中的我增添了坚守的力量。我经过充分准备，终于，迎来了第二次考研。似乎上天在磨砺我，这次考试，我自感考得不错。奇怪的是，却迟迟未接到自己报考的北京某高校的复试通知，这令我无比失望。忽然有一天，我接到了一封邮件，打开一看，傻了！这不是北京某高校的复试通知书吗？！可是，此时复试工作已结束半月之久了。这一年，考研之路又未走通。

上天还是公正的。正在我沮丧的时候，我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喜讯：我的律师资格考试通过了。

也是在1994年这年，我偷偷参加了律师资格考试。考试前，我对此并没有信心。要知道，我可是没有上过一天法律课的人啊！我参加律师资格考试，完全是自己对着枯燥的法律书本，一页一页硬啃下来的。为此，几年前我就在做着准备。我这次律师资格考试算很顺利，平均每科分数大约80有余。这个分数算是对我艰辛学习的奖赏和慰籍。

通过律师资格，意味着我可以从事律师职业。律师，是我内心一直仰慕而不敢告人的心事。当我想到从此我可以堂堂正正做律师时，我真是太高兴了！这次律师资格的通过，我坚定了以律师为职业的信心！同时，也激发起了我学习法律的浓厚兴趣。说来也怪，从此，似乎好运追着我来了。曾经在学习上的困惑，一下子豁然开朗。自此以后，1996年-1998年、2005年-2008年、2010年-2013年，我三次进入校园系统学习，都十分顺利。结果是，我收获了两个大专、两个大学本科、两个硕士研究生、一个博士学位的文凭。在我的这些文凭中，包括汉语言文学、英语、经济管理、法律等多个学科。

所有的一切，都是为我的律师执业服务的。我准备好了！1995年，我正式开启了律师生涯。

三、做律师，我从江西法正律师事务所起步

我执业的第一家律师事务所是江西法正律师事务所，这是一家以省委党校法学老师为主设立的律师事务所。因而，我做律师最早的恩师王界凯先生、元小勇先生、魏春明先生就在这里，他们都同时是省委党校的老师。王先生现年已八十一岁高龄，但身体健康，经常往来于他老家辽宁丹东与南昌之间。元先生和魏先生现在还执教于江西省委党校。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，为此，我对他们一直感恩。

我在法正所办的第一个案子，当然也是我生平代理的第一个案子。这第一个案子，就给我留下了难于磨灭的记忆。这是一件刑事附带民事诉讼，我是作为被害人的代理人参与进来的。案子刚刚到法院，那天，我满怀信心带着当事人找到主审法官，准备递交刑事附带民事诉状。我以为按照程序，这是顺理成章的事。哪谁知，主审法官看了我一眼，冷冷地说了一句：“诉状我们不收。你交给检察院吧，让检察院来交给我们。”“啊！”我一下子懵了。不知道法官说得是对的还是错的？我彷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。我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，急得满头大汗还是说不出话来。而当事人就站在旁边。正在我无比尴尬时，旁边一个年长的法官也许看出我是一个菜鸟，又显得比较老实，于是，把我叫到跟前，低声告诉我：到立案庭去把诉状交了。

尽管案子是立了，尽管案子后来办得还算顺利，赔偿结果也在正常范围之内。但我还是感觉到当事人对我的不尽满意。他拿着判决书，嘴里却嘟嘟囔囔，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案子若由一个经验丰富的律师办理，结果肯定会更好。我听到后，只能讪讪地陪着小心。

这个案子于我而言意义重大。因为，这第一个案子就给了我深刻的教训。事后，我脑海中总在想着这事，对办理过程的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分析和思考。我从这个案子中，总结了三条办案原则：一是案子必须踏踏实实地办，对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有半点疏忽，办理过程不能懈怠；二是要重视办理程序。这里的程序就是按照每个案子特有的步骤和次序，循序渐进，不要企图为省事而任意跨越；三是一定要寻找机会与经办法官认真、坦诚地沟通，让自己的观点得到法官的理解。

此后，我一直是这样做的。我在江西法正律师事务所呆了三年。这三年，我办理了各种案件，为我后面的提升打下了较好的基础。

1998年，我有幸从江西法正律师事务所调到江西华邦律师事务所。当时的江西华邦律师事务所是我心中仰慕的江西名所。为什么说是调入华邦所？因为那时，华邦所还是一家隶属于江西省司法厅的国办律师事务所，其前身为江西省律师事务所，是江西省司法厅直属事业单位。因此，如果要正式进入，就需要事业编制。很多律师都希望调进华邦所，因而调进华邦所实属不易。

但改革的洪流滚滚而来，中国律师事业进入了新的时代。我调进不久，就遇到2000年全国律师制度改革。为顺应形势，华邦所作为省属律师事务所当然也改制了。这次改制，是在当时方世扬律师的带领下进行的。改制展现了方世扬主任的魄力。具体过程，方世扬主任已在建章兄的采访中有较详细表述，我就不赘述。

改制后，我忝列改制后的华邦所七位合伙人中的一员。为此，深感荣幸。

屈指数来，我已在华邦所整整工作了二十三年。这二十三年，见证了我与华邦所的共同成长，也留下了许多难于忘怀的往事。

进入华邦所的第二年，我幸运地碰上了全国证券律师资格考试，这是最后一次全国性的证券律师资格考试。那个时候，我国证券法律制度刚刚建立，上市公司比较少，证券市场尚不成熟，公司发行股票并上市的制度还处于由审批制向核准制过渡阶段。因此，律师要想做证券法律业务，其前提是须取得证券律师资格。这一来，证券律师资格的含金量就较高 。为了准备这次考试，我常常利用晚上在办公室学习。偌大的奥林匹克大厦八楼（华邦所所在地）常常是人去楼空，只有我的办公室在深夜还是亮着灯。灯光先是惊动了大楼值夜班的保安，随后这事也惊动了事务所管理层。我记得所办公室主任为此还找我谈了一次话，目的是了解这深更半夜，我一个人为什么要呆在办公室？当然，最后都是先惊讶，然后表示理解和支持。此事就算不了了之。

功夫不负有心人。这次，我如愿拿到了证券律师资格。这个资格对我来说意义非凡。因为华邦所具有从事证券法律业务的资质，这么一个好的平台，从此成就了我这个证券律师。华邦所是省内最早从事证券法律业务的律师事务所，省内首家IPO江西纸业，首单民营企业IPO正邦科技，首单凭借子公司平台注入主业资产整体上市的新钢股份，首单省外IPO飞鹿股份，首单注册制下IPO日月明等，均是华邦所的作品。这其中，都有我的参与。

我经常听人说，律师做证券业务最划算！工作轻松，而且钱来得快。其实，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。证券法律业务和其他的法律业务一样，都需要承办律师付出艰辛的劳动，不存在“轻松”之说。证券业务钱也来得不快，一单成功的IPO，从企业改制到股票成功发行上市，短则两三年，长则五六年，律师需要像养育孩子一样耐心地呵护和坚守。我记得2002年底农历春节前夕，我与胡海若律师为赣南海欣股份制改制提供法律服务，在赣州呆了差不多两个月。正准备回南昌过年，惊闻广州发生了传染性很强的疾病。坊间出现各种传说，大家议论纷纷。有人说白醋可以预防这种病，我和胡律师心中忐忑不安，急急打电话回家，叮嘱家人多购一些白醋。哪知道，年后不久即2003年的上半年，当这一疾病在北京悄悄传播的时候，我与方世扬主任为了洪城水业的上市，不得不急匆匆地赶往中国证监会接受预审员的问询。当我与方主任从北京回来，第二天，这种叫SARS的致命的病毒在北京流行的消息，就在各大媒体传播开来。我与方世扬主任惊出一身冷汗。

其实，证券法律服务只是我律师业务的一部分，我做得更多的还是诉讼事务，办理了各种案件，民事的、行政的和刑事的，样样不缺。我的阅历告诉我，一个律师只有办理过各种法律事务，才能更了解社会，才会使得自己更为深刻。

2001年，我为一件轰动一时的刑事案的被告人辩护。被告人魏某某等人入室抢劫、绑架人质。在解救人质过程中，本市一位优秀的公安民警不幸被逃窜的罪犯枪杀身亡。枪杀警察，当然是大案要案。该案一审在南昌中院审理。为表重视，南昌中院采取现场直播方式开庭，以这种方式凸显社会影响。案件定性准确，事实清楚、证据确凿，这对辩护律师是一个很大的挑战。没有辩点，会让外界误以为律师被公诉人吊打，因而很容易出现被动。但本人做足了功课，发现我的当事人有一个立功情节没被公诉人认可。在法庭上，我抓住这一点据理力争。我不卑不亢，理性沉着，用事实和法律说话。这样一来，法庭效果奇好。尽管最终法院没有采纳和认定我的当事人有立功情节，但我作为律师敢争敢辩的形象却传出去了，并成为美谈。我得出这一判断的依据是，几乎2001年一整年，只要我坐上一辆出租车，就会被的士司机认出，对我明显表现出热情，并问我那天出庭的具体情况。

东磁公司诉我省某市规划局、市建设局撤销错误行政决定案，可算是我办理的众多行政诉讼中比较有影响的案件。2004年元月，东磁公司依法成功竞得某市一商住用地，拟进行房地产开发。开发所需的各种法律手续陆续办完，于2006年11月开工。截止2007年4月，已实际投入项目资金1.35亿元。但2007年4月，某市建设局突然通知东磁公司暂停施工。接着，2007年6月，某市规划局作出《撤回项目选址、用地规划、工程规划许可的决定》；某市建设局作出《撤回施工许可的决定》。上述决定，某市规划局、建设局撤回行政许可的事实依据为：人民群众和人大代表反映强烈，因而影响了该市的公共利益。其法律依据则为《行政许可法》第八条第二款的规定。

接受委托后，我和我的搭档经过认真调查，根据收集的证据，我们认为该案属于一起典型的滥用行政权力案，明显让政府失信。某市规划局、建设局撤回行政许可的事实和法律依据均不存在。

按照正常的逻辑，该案胜诉应该是不成问题的，我们也很有信心。然而，该案却办得一波三折。一开始，某市规划局、建设局的行政决定书就设置了“陷阱”。决定书提出的救济途径是，若东磁公司不服，可向该市基层法院提起行政诉讼。这正是他们敢于违法作出行政行为的依靠。我们深知，按此方向走下去，东磁公司一定是最后败诉，且告状无门。所以，我们就管辖权问题提出异议。这项管辖权争议经过多级法院。最后的结果是，省高院提级审理。这样一来，引起某市政府的高度重视。开庭的那一天，政府方组织了由某市政府副秘书长带队的庞大队伍参加旁听。庭审整整持续了一天，双方唇枪舌剑，辩论甚是激烈。当然，在辩论中，对方的无理越来越显现。辩论结束后，对方已经判断出结果，因而主动撤回其行政决定，并就赔偿事宜与东磁公司达成了调解协议。

这事让我明白，不管谁乱来，只要违反法律，最终都要付出败诉的代价。只是，真的希望我们的行政机关越来越规范，有权不要任性。

古人云，“莫以善小而不为”。如果说处理好企业职工的权益是小事的话，那么作为律师，这样的“善小”是不该疏忽的。2007年，我的顾问单位某矿业公司的员工在碎石过程中因不小心，右手五指被机器绞烂。如何补偿？如何处理才能使企业和职工双方都能接受？这是一件不容易平衡的事。我先是充分了解事情的全貌，然后在我的建议下，以充分考虑职工利益为前提，公司妥善解决了该职工的补偿和其他问题问题。同时，对企业的安全生产管理提出了合理化建议。2007年，我被授予“江西省维护职工合法权益杰出律师”称号，并入围2009年第二届“全国维护职工权益杰出律师”。

2005年，我在工作之余，主编了一部普及劳动法方面的书籍《打工仔的法律纠纷》，详细阐述了劳工纠纷的各种案例，提出了具体解决办法，书受到好评。

十分幸运的是，自2006年开始，我担任华邦所的执行合伙人，协助方世扬主任从事事务所的管理工作。我受益匪浅，学到了很多，对律师事务所的管理有了深刻认识。我感谢大家，这是大家对我的信任。华邦所在改制后曾经一路高歌，很短时间内就从改制前的30余人发展成100多人的大所。特别是2006年，华邦所在南昌市福州路的奥林匹克大厦四楼重新购置办公场所，面积是原来的两倍，是华邦所发展历程中的又一个重要里程碑。

当然，华邦所的发展不是一帆风顺的，我们也经历了一段彷徨，合伙人之间出现过一些摩擦，甚至碰撞。我印象最深的是，由于经营理念的差别，华邦所为求突破和改变，有过一次公司制改革尝试。客观上，我们是在为江西律师探探路。为此，我们到北京、天津等地的律所进行考察，走访了金杜、中伦、金诺、天同等公司制律师事务所，并邀请点睛网的刘卫帮助我们策划改革。

改革于2016年正式启动。但是，公司制的运行并不理想，五个月后便紧急刹车了，由此也导致不小的震动。这次改革的不成功，每个华邦人都可以基于自己的认识进行总结。但我想，改革不成功，并不意味着公司制一定不适合我们江西。这可能与我们自己的准备不足，包括思想上和组织上的不足有关；与华邦所的现有人员、业务、文化不合有关；也与江西当前的律师执业现状和司法环境有关。

改革不成功算不了什么。最主要的是，华邦所需要继续发展，这是每个华邦人的共识。2019年4月，经过合伙人会议讨论决定，我们在八一桥头的保利中心购买了约3000平方米办公大楼。2021年1月18日，我们正式入住。我们希望，这里是我们华邦所再次嬗变的开始。

还有一件大事。2019年4月，方世扬主任辞任，被推为首席合伙人。主任一职则由我来出任。我同时还继续担任事务所管委会主任。我感谢方主任和其他同仁对我的信任，同时感到了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。

华邦所管委会副主任由朱金龙、刘菊明、涂国虎、吴跃明四位高级合伙人担任。他们都是我优秀的同仁，我们将为华邦所的未来一起奋斗！

作为华邦所的负责人，我懂得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。未来可期！只要我们有理想、有情怀 、有担当，把压力当作责任；踏踏实实做事，谦虚豁达做人；不怕苦，不怕累，再难的路我们都能走通。

届时，必将是我们鄱阳诗人姜夔描述的：“过春风十里，尽荠麦青青”。